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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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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

許星空活了這麽多年, 倒是第一次收到告白, 還是從她敬佩尊重的男人那裏收到的。因為是第一次, 所以感覺有點奇妙。但也僅僅是奇妙而已,敬佩尊重和男女之間的喜歡是畫不上等號的。

她是個慢熱的人, 可在原則性的問題上, 她向來拎得清,並且能快刀斬亂麻的處理,一如當時和王舜生離婚。

“學長, 我……我不能接受。”許星空並不擅長拒絕別人,她現在有些尷尬。

與她相比, 白竹的神色倒是平靜如常,聽到拒絕, 也只是抿起唇角微微一笑。

他太儒雅, 太有修養,讓許星空覺得自己直白得有些過分,而她也不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。

許星空說完後,兩人就一並沈默在了白竹的畫前。剛沈默一會兒,陳婉婉的電話打了過來, 將她拯救出這片水深火熱。

怕打擾到觀賞畫的人, 許星空拿著手機歉意地看了一眼白竹。白竹伸手指了指她身後, 許星空回頭,看到了有休息室字樣的門口,她趕緊拿著手機走了過去。

這間休息室是給看畫展的人準備的,像個小型的茶話室, 現在畫展剛開始,還沒有人進來休息。

休息室面積不大,正對著門的是兩張沙發,中間一個茶幾上放著一套紫砂壺茶具。在沙發旁邊,則是兩排書架,上面擺滿了畫冊。

許星空走到沙發後面,站在了休息室的窗前。外面是展覽館的頂層陽臺,鋪陳著幹幹凈凈的玻璃,反射著陽光。

“餵。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許星空接了電話,先說了一句。

陳婉婉這個周六還在加班,坐在辦公室的茶水間,笑嘻嘻地說:“那是當然。哎,對了,你還在畫展吧?那個施初靜怎麽回事啊?”

“嗯?”許星空被問懵,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陳婉婉喝了口苦咖啡提了提神,說:“在留夏那個群裏,陰陽怪氣的,我本來都屏蔽群的,突然被寧佰艾特了。說什麽你的事兒是群裏人曝出的,不是施初靜說的。讓你不要咒人不孕不育,很惡毒。哎,我這暴脾氣就起來了。她又作什麽妖啊?”

寧佰是施初靜的閨蜜,許星空倒沒想到施初靜竟然可恥到倒打一耙的地步,真是讓她見識了人心險惡。

“剛才她當著白竹學長和楊老師的面問我不孕不育,要不要領養。”許星空簡單地說了一下。

“臥槽,這TM神經病吧?她為什麽這樣做啊?”陳婉婉喝著苦咖啡罵了出來。

抿了抿唇,許星空回答道:“她喜歡白竹學長。”

她這麽一說,陳婉婉更不理解了。

“喜歡白竹學長就去追,拉你無辜躺槍幹嘛?把你按在地上摩擦,白竹學長就喜歡她了?神經病啊!”陳婉婉罵得滔滔不絕的。

許星空聽著陳婉婉那邊一連串的罵聲,沈默半晌後,說:“那個……白竹學長對我表白了。”

“噗……”陳婉婉被咖啡燙到了。

電話那邊沈默了三秒,陳婉婉幽幽地說了一句。

“你等我現在就去撕了那個GTB。”

“啊?”許星空楞了一下,“什麽GTB?”

陳婉婉陰笑一聲,說:“green tea bitch!”

許星空:“……”

看陳婉婉這士氣高漲的模樣,許星空有點不放心,她剛要提醒一下,陳婉婉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
許星空趕緊打開了微信,看到了群裏的聊天記錄。

【靜竹歸:我希望有人能和星空解釋一下,當時群裏真不是我先說的她。也希望解開誤會後,星空能向我道歉。】

在施初靜發完消息之後,陳婉婉的消息就發了出來,看著那麽一長串字,許星空真佩服她的打字速度。

【一個大碗:道什麽歉?你要不要臉了?看畫展就看畫展,你當著白竹學長和楊老師的面揭人家傷疤,曝別人隱私,你要不要臉了?告訴你GTB,你能生孩子白竹學長也看不上你。天下能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,白竹學長也不可能和她們生個地球村出來。白竹學長就喜歡星空,就不喜歡你,你抓緊給你收起你的可憐樣,要多遠給我滾多遠!】

許星空看完了陳婉婉發的這一段,驚得腦子空白了半晌。

群裏一旦成了戰場,裏面的人都不再進來摻和,大家都暗搓搓的在手機後面聊著八卦,看著接下來事情的走向。

陳婉婉這一段,殺傷力巨大,施初靜半天沒有回覆,最後,還是寧佰發了一段話過來。

【寧寧:還白竹學長喜歡許星空,誰告訴她的?我看不要臉的是她把?YY也要有個限度,白竹學長怎麽可能喜歡一個離過一次婚還不能生育的。白竹學長就在群裏,撕破臉也不怕當事人知道。@白竹學長,有人說你喜歡許星空呢。】

寧佰發完這段話後,聊天框內又是一片空白。不一會兒,接受了艾特的白竹出來了。

【白竹:嗯。】

群裏一陣沈默。

【白竹:離過婚不能懷孕沒什麽,我喜歡的是星空。】

群裏眾人:!!!

白竹的回覆,讓整個群裏都炸了,當然炸得還是屏幕後面的。聊天框內,依然風平浪靜。半晌後,有人按捺不住,問了一句。

【李李李子酸:那學長是和星空在一起了?】

【白竹:沒有。】

群裏眾人:……

【白竹:她拒絕了我。】

群裏眾人:!!!

在白竹說完,群裏炸鍋的時候,施初靜退群了,寧佰也退群了。

許星空看著這一瞬間的變幻,還沒回過神來,陳婉婉就私發了消息過來。

【一個大碗:哈哈哈哈,我的媽,太爽了!】

看著陳婉婉這麽笑,許星空其實心裏有些不安,因為白竹學長多少是個有風骨的藝術家,她表白的事兒被陳婉婉一下兜出來,然後他還說被自己拒絕了,這樣面子上肯定過不去吧。

在許星空回覆陳婉婉的時候,門口突然走過來一個人。許星空擡眼一看,一把將手機屏幕扣在了自己的腿上。

白竹站在門口,看到她的小動作,淡淡一笑。

“都看到了?”

“抱歉。”許星空有些無話可說。

許星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,手機放在雙腿上,老老實實地像個小學生。白竹笑了笑,起身走進去後,坐在了她旁邊的沙發上。

“我擔心有人和我搶你,這樣也能讓他們知難而退了。”

聽白竹的話,他似乎還沒有放棄喜歡自己。許星空有些尷尬,擡眼看著旁邊準備泡茶的白竹說:“我沒有那麽好。”

“比如?”白竹將茶葉放入壺內,擡眸看了許星空一眼。

說話的功夫,熱水已經泡上了茶葉,淡淡的茶香隨著裊裊的水汽跑了出來。許星空看著他的手指在紫砂壺上來回,她抿了抿唇說。

“我不能生育,還離過一次婚。”

在她說話的時候,白竹拿著茶壺柄,倒了一小杯茶水,他垂眸看著茶水入杯,靜靜地說:“施初靜說得對。”

許星空眸光一動,擡眼時,白竹已對上了她的視線。許星空以為他是說施初靜說她不孕不育且離婚,不值得人喜歡,然而白竹,說的卻完全是另外一層意思。

“不能生育可以收養。”白竹說完,微微一笑,“至於離過一次婚,你有過婚姻經驗,可以帶帶我。”

許星空:“……”

“可是我……”許星空一急,臉上泛了紅。

“你有喜歡的人?”白竹冷不丁截住了她的話。

許星空被截了個猝不及防,她喉頭一動,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。她心跳一下變得不穩了,她搖了搖頭,將人影晃模糊,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。

“沒有……”

聽到這個答案,白竹又是一笑,說:“那就好,我還怕我追你會給你造成困擾。”

許星空:“……”

許星空發現白竹雖然是個溫柔的人,但在某些問題上,卻十分霸道,霸道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。

可她心裏清楚,她對白竹沒有感覺,既然拒絕了他,為了避免他誤會,以後還是少接觸的好。

在許星空這樣想著的時候,白竹端了一小茶杯茶水遞到了她的面前,問道:“下周末有時間麽?”

這明顯是在約她。

許星空還沒來得及拒絕,白竹擡眸看了一眼書架上的畫冊,說:“畫展結束,下周末我準備去李城看看那些孩子們,你要一起麽?”

白竹是懂她的,所以他提出一起看孩子。她也確實想去,她想去一對一扶助那個父母雙亡的女孩。

對於那個女孩,雖然經歷不同,但她卻感同身受。從小生活在重男輕女的淮城,保守封建,她小時候就被灌輸女孩子就應該穿得正經保守,其實該穿衣服的,是他們的骯臟思想。

為了避嫌,她確實不該答應。可白竹喜歡她,並不能改變她敬佩他的事實。她尤其喜歡孩子,所以對白竹這樣幫扶孩子的敬佩更深一層。她也想像他一樣,做一些對孩子們有幫助的事情。

要地址要電話自己過去,是個很莽撞的做法。她只覺得自己是去幫助孩子們,而那些孩子們並不會開心地接受。

一來他們都是受過身心創傷的孩子,防備心會很強。二來,她貿然過去,處理不妥,只會再揭一次他們的傷疤。

如果有白竹這個孩子們熟悉的人帶著,深入了解後,孩子們會對她放松警惕並且產生信任。這樣,下次她完全可以自己過去了。

李城就在夏城附近,不算遠,來回一天的時間也夠了。許星空看著白竹問:“那需要人手嗎?我想帶著我朋友一起過去幫忙。”

她想帶著杜一哲和皇甫壹朵去。一來人多好幫忙。二來可以避免和白竹的直接接觸。

這是目前來說最兩全的法子。

她的心思,白竹自然是懂得的。他看著許星空,淡淡一笑,說:“可以。”

許星空這次是來幫忙的,雖然有了施初靜的事情,將氣氛弄得十分尷尬,但她並沒有先走。

她和白竹找到楊文瑜的時候,楊文瑜正獨自一個人站在展位前觀賞畫。白竹叫了她一聲後,她回頭看了一眼,沖著白竹笑了笑。

在看到許星空時,楊文瑜眼中滿是關切地問了一句:“施初靜說有事先走了,你們倆沒事兒吧?”

作為老師,雖然知道沖突是其中一方的錯,但是他們還是要擔當和事老的角色。

許星空有些抱歉,讓楊文瑜這麽大年紀了還操心著她們的矛盾,還因為這些小事兒為難。剛要道歉的時候,白竹卻先叫了一聲。

“媽。”

楊文瑜看了兒子一眼,“哎”了一聲後笑起來。女人臉上帶著些慈祥,握住了許星空的手,笑著說:“她走了就走了,你可要陪著我看完畫展。我自己在家一直無聊,今天好不容易有人陪陪我。以後啊,施初靜估計都不來我家了,我又該無聊了。星空你可要常來我家,陪老師坐坐啊。”

許星空:“……”

看著楊文瑜和許星空站在一起,白竹抿唇笑了笑。

看楊文瑜對自己的態度,好像和白竹一樣,不在意自己離過婚,也不在意自己不婚不育。這說明楊文瑜是個很善良的人,想起以前王舜生父母在她生不出孩子時的嘴臉,許星空真是感慨。

同樣都是人,但差距就是那麽大。

楊文瑜大病初愈,許星空帶著她逛了一會兒後,就帶著她去了休息室。而白竹也沒有陪她們太久,早早地去忙了。

進了休息室,楊文瑜就坐在了沙發上,許星空怕她無聊,去書架上給她找本畫冊看。剛到書架後面,懷荊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
許星空站在最後一排書架前,看著正閉目養神的楊文瑜,將身後往後倒退一步,退到角落邊的一扇小窗邊,看著外面展覽館頂部玻璃反射的陽光,接了電話。

“餵。”玻璃上反射的陽光有些刺眼,許星空微微瞇了瞇眼,說:“我在畫展。”

電話那端,一聲清脆的帶著些辦公室色彩的翻文件的聲音傳了過來。男人手指摩挲著紙張的邊沿,應了一聲後,問道:“什麽時候結束?”

“下午結束就回去,估計要六點以後了。”許星空說道。

“我比你晚。”懷荊說。

“我等你。”許星空聲音小了些,說完後,她問道:“晚飯有想吃的東西嗎?”

電話那端傳來筆尖在紙張上滑動的聲音,格外好聽,男人聲音裏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笑意,說:“做你喜歡的。”

“好。”許星空笑了笑,應了一聲。

懷荊那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,男人輕聲說了一句“先掛了”,然後就將電話掛斷了。

電話一斷,辦公室門應聲而開,懷陽翰露了半個腦袋進來,招手道:“哈咯哈!”

男人視線都未擡一下,加快著手上的文件處理,問道:“什麽事兒?”

見懷荊這麽冷淡,懷陽翰有些委屈,關上門後走進來,問道:“打斷你和小情人聊天了?剛在門口看到你打電話的時候在笑了,哎喲。”

筆尖一頓,懷荊擡眸看了懷陽翰一眼,說:“說正事兒。”

“哦。”懷陽翰一秒正經,他正了正領帶,說:“今晚我大學同學從國外回來,就是那個官二代,女的,我攢了個飯局,你跟我一起去唄。”

視線垂下,懷荊唇角一翹,說:“怎麽?追女孩子還要我幫你撐場面?”

“不是。”懷陽翰笑嘻嘻地說,“我想給你倆搭線。”

看文件的動作沒停,懷荊眼都不眨地說:“不去。”

“哎。”懷陽翰見他拒絕地這麽徹底,走過去坐在他辦公桌上,拿了份文件看了一眼,說:“這麽幹脆啊?你不會真有小情人了吧?”

將手上的文件一合,懷陽翰輕笑一聲,說:“我聽何媽說,她每次去你家給你做飯,你冰箱裏的菜都會變少。你又不會做飯……怎麽?養了個田螺姑娘?”

微抿雙唇,懷荊視線擡起,身體往後仰了一下靠在了椅背上,他擡眸看著懷陽翰,眉梢微挑,淡笑著問道:“何媽都成你眼線了?”

臉上的笑容一頓,懷陽翰笑了笑,解釋道:“我這不是聽她和奶奶說話的時候聽到的麽。”

鼻間一聲哼笑,懷荊不動聲色地將他手裏的文件拿了過來,說:“沒什麽事兒先出去,我忙著呢。”

在畫展還沒結束的時候,許星空就接到了懷荊發來的短信,讓她今晚不要去他家,兩人見面的地點改成了她家。他會去的很晚,讓她等不及就先睡。

許星空看著短信消息,回覆了一個好的。

畫展結束,楊文瑜執意要讓白竹送許星空回去,以感謝今天照顧了她一天。

許星空推辭不下,在知道楊文瑜也一起在車上時,她才同意了。

不是和白竹獨處,也能避免他誤會。

她坐在車子後排,楊文瑜一路問著她來夏城後的生活,許星空挑揀著禮貌性地回應了幾句。就算是在老師面前,她也要註意隱私,更何況前面還有白竹在開車聽著。

到了禾楓公寓門口,許星空向兩人道謝後下車進了公寓門。

許星空走進大門,想著冰箱裏還有什麽東西可以做。初春的晚風吹過,冰冷中帶著一些和煦,許星空走在大路中間,擡頭看了一眼前方。

在看到前方站在白玉蘭樹下的男人時,她腳尖一頓,停住了腳步。

她眼睫微眨,轉頭看了一眼門口,公寓門口的車子剛準備離開,看她看過來,車內的白竹沖她一笑,開車走了。

她和懷荊的關系見不得人,不能讓認識的人知道。

待車子離開,許星空回過了頭。

過了元宵節,天氣轉暖,白玉蘭已經開了。一朵朵白色花朵,被一層層綠油油的葉子擁簇著,柔嫩聖潔。

許星空喜歡白色的花兒,不管是白玫瑰,百合,還是白玉蘭,她都覺得很美。當時選擇這個小區,也因為一眼相中了這滿院的白玉蘭樹。

六點多,天已經黑了,小區的主路上,路燈全部開啟。每兩個路燈中間,就有一棵白玉蘭樹。兩邊的路燈將白玉蘭樹的樹影重合在一起,落在了平坦的地面上。

男人站在樹影重合的地方,微仰著頭,看著面前那棵白玉蘭樹的那朵已經完全盛開的白玉蘭花。

男人個子很高,身材挺拔修長,似乎他仰頭的時候,伸手就能摘到那朵他看到的花。兩邊的路燈同樣將他的影子照成了重影,但卻將他的面龐照得更為明晰。

他的五官是無可挑剔的,他的氣質是清冷出塵的,在這兩邊明亮的燈光下,似是要消失於這天地間。

然而他並沒有消失,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麽,轉頭看了過來。長眉之下,桃花眼中帶著男人特有的清冷和慵懶。他俊逸的臉,被燈光打了一層冷光,透著讓人難以觸及的疏離。

而這疏離這清冷,在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許星空時,像是春暖花開,冰雪消融,全部都消失不見了。

他微微轉身,微揚著下巴,垂眸看著她,眉眼中皆是與他剛才截然不同的溫柔。

懷荊在看著樹上的白玉蘭時,看到了樹上冒出的新芽。春回大地,新的一年開始,該收網了。

他每每想到懷家的事情時,心情都是沈重而壓抑的。

但這種壓抑,在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時,蕩然無存。

他認識這腳步聲,他回過頭,轉過身,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女人,看著她小跑著過來了。

她臉頰因為還有些冷的春風變得有些微紅,但她眉眼間的溫柔和唇角的笑意說明著她是快樂的。

她需要什麽?

懷荊這樣想著,張開了懷抱。

女人跑了過來,猶豫一下後,才自然地鉆入了他的懷抱之中。冷空氣隨著她的闖進了懷,但心裏卻如壁爐般暖洋洋的。

她需要他的溫暖,他需要她的全部。

她臉頰微紅,擡頭疑惑地看著他,問道:“你不是說比我晚嗎?”

“嗯。”懷荊用大衣將她包裹入懷,笑道:“想給你個驚喜。驚到了麽?”

“沒。”女人微低頭,靜靜地說。

看著她的神色,懷荊眼尾一挑,略有遺憾地說:“那失敗了。”

“沒有。”女人搖了搖頭,她擡眼看著他,又慌張地垂眸,最後,抿唇輕聲道。

“我喜到了。”

心下一動,懷荊額頭碰觸著她的額頭,鼻尖對著她的鼻尖,雙唇對著她的雙唇,將她吻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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